伴随着嘶哑凄厉的吼声,鲜血混合着唾液沿着唇角溢出。

    宋澜眸子一紧,笼在护袖中的手不自觉攥紧手炉。

    范氏的舌头不见了!

    她该死。

    可是见到她的惨状,宋澜并不觉得有多爽快。

    原本想最后再给周家来一波诛心暴击,此刻竟有些意兴阑珊。

    周明瀚满口牙被拔光,声音可笑:“宋澜,你害我满门,如今你得意了!”

    宋澜冷睨一眼:“你熟读圣贤书,都读狗肚子里去了?善有善报,恶有恶报,你没听过?”

    周明瀚噎了噎:“夫字比天高,你忤逆夫君,谋害夫君满门,你必定不得好死!”

    宋澜眸光倏地一冷,似笑非笑:“是谁拔了你老娘的舌头?活儿做的忒不利索,怎么把你给忘了?”

    周明瀚下意识去捂嘴,但双手被枷锁拷住,一动就钻心的疼。

    范氏悍妒,妾室被她整死的整死,发卖的发卖,夫妻俩膝下只有周明瀚兄妹二人。

    宋澜一一看过周家的每一个人,目光停留在最大的男孩脸上。

    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周明瀚的嫡长子周伯钊。

    也是新婚次日便该来请安的继子。

    “这就是你那个神童嫡长子?”

    周明瀚顿时慌了,挣扎着想将周伯钊护在身后。

    可他戴着几十斤重的枷锁镣铐,身上还和范氏一前一后缚着用麻绳木板兜起的担架,站着都费劲。

    他一动,担架差点侧翻。

    “稚子无辜,你有什么冲我来!”

    宋澜差点笑出声:“稚子无辜?你用绝嗣药暗算我时,可曾想过我又何辜?”

    周明瀚死死地攥着拳,怨毒的目光如毒蛇的信子,黏腻恶心,令人头皮发麻。

    宋澜却不再看他,只对周伯钊说:“你既有神童之名,想必能分清是非黑白。周家今日之祸,全因你父亲与祖母为了你的前程,在新婚夜以绝嗣药害我。

    他们想让我无法生育,只能死心塌地的教养你,为你们周家当牛做马。

    可惜他们看走眼了,我不是牛马,我是——”